鸠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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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绫老家,不定时跳坑,常驻极地。

2016.1—2

各 不 相 干


我看见他们脸上没有眼鼻,只剩一张呲着染血獠牙的口和拧在一起的肉块,再一细看,终于从肉缝中发现所谓的眼,也不过浑浊不堪的两颗肉球,想必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,那么为什么叫它眼呢?我好奇,却不敢问,我怕那张嘴会将我整个吞下肚去,作了魑魅魍魉的饵料。可我又在意得不行,于是等到半夜悄悄披了大衣出去,在那面直对了门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也和他们一样。这让我惊慌不已了,以至于几天睡不着觉,那两颗肉球是如何看见那些人的,他们又是如何看见我的……细细一想,兴许人都是如此,我便终于安了心,坦然上街去购置入冬的必需品了。

那天我觉得腹中疼痛难忍,就去看了医生,他们忙里忙外做了一堆我不清楚的检查,然后告诉我是胃穿孔,胃酸分泌过多的事。胃穿孔,这可是个陌生词,可胃酸,我是知道的,吃进去的东西还不都是靠它消化的……我又疑惑起来,难不成胃酸连我的胃也要侵蚀么?这一来,我是一直在吃着自己的胃,以至于它破了个洞?……我终于也变成吃食自己的人了,这让我心安,又让我惊恐不已——哪天,说不定哪天,我会被自己的胃酸全部吃掉,这太可怕了,这太可怕了,我的,我的身体里,就在我的胃里,有一个想吃掉我的妖怪。

从那天起我就在质疑,所谓生是什么呢?

我的妹妹拿了装满志愿者血液的针管告诉我说,这就是生呀,流淌在我们血管里的新鲜血液,就是生的证明呀。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得意劲儿,不知道炫耀之源来自手里的针管还是知识的渊博,也拜这态度所赐,我对她感到了很大的崇拜,因此坚定地点点头,肯定她这番于我而言醍醐灌顶的绝妙发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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